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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跟我一樣對陳亞蘭小姐拍的那個美娜染髮廣告有很深的印象
我每次看到那個廣告
都會想到家裡的長輩們
首先是一頭白髮均勻白得讓人羨慕的ㄚ公
然後是大概兩三個月會到固定老字號美容院染髮的ㄚ媽
還有最近才剛開始會想要叫我幫忙染髮的姑姑
以及從來沒想過也從來不care有白頭髮開始產生的媽咪
好像是從今年過年那時候開始的吧
姑姑因為覺得去給人家染頭髮好像太浪費了
於是就自己在大賣場買了染髮劑
請ㄚ公幫她染
後來幫她染頭髮變成我回鹿港時的工作了
我喜歡幫她染頭髮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幫ㄚ媽染頭髮
不過ㄚ媽好像是覺得比較信任美容院的樣子
也沒讓ㄚ公或是姑姑幫忙染過

記得很久以前跟同學一起租房子還在唸書的時候
有幫人家染過的樣子
只有很模糊的印象
連那個受害者是誰都忘記了
不過
我在幫姑姑染頭髮之前
腦海裡自己有先想像過一次染髮過程
有哪些地方該注意的
需要用哪些工具
要怎麼染
時間要怎麼控制
等等許多小細節都想過了一遍
只是一旦真槍實彈上場操練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自從幫姑姑染頭髮這差事落到了我頭上之後
我每次都很仔細注意前一次疏忽掉的地方
果然幾次之後漸入佳境
現在剩下還不太能上手的大概就是
1. 髮根染不均勻 ─→ 因為怕塗到頭皮的話會不舒服
2. 沒辦法控制好時間 ─→ 也就是沒辦法遇知染出來是啥米顏色
我也是有想過會不會是工具的問題
只能以後再一次一次改進了

這次從高雄回台北之後
媽咪帶回來一瓶聽說是天然的染髮粉的東西
當她要我幫她染頭髮的時候我先是有點驚訝
不一會ㄦ
那驚訝當然就轉為興奮和感動了
拿著媽咪交給我的染髮粉
我呆呆站了一會ㄦ
因為這跟我想像的不一樣
從來沒用過這種東西染髮不知該如何下手
媽咪說她在高雄的時候看小ㄚ姨染好像是加水攪拌成泥狀再塗在頭髮上就可以了
我想了想
一定是得這樣才有辦法塗在頭髮上嘛也沒有第二種方法
於是開始動手拿了個塑膠碗
到入兩湯匙的粉之後加入冷水攪拌
光是把粉跟水融為一體就花了我好大的工夫
先是把粉灑了滿地
後來又弄的整隻手都是
總之就是一整個笨手笨腳
好不容易弄出一小碗像是染髮劑的東西
請媽咪坐在椅子上在肩膀上披上毛巾
我就開始下手了
以前從來不會去在乎哪邊又長出白頭髮的媽咪
為什麼會開始想要染頭髮呢
我一邊染著一邊試探地問她
她說以前不染是因為那個染劑看起來很毒的樣子
很傷頭皮又很傷身體
這次是因為小ㄚ姨還有小舅舅說那個是天然的所以才想說要試試看
我邊聽邊偷笑
總覺得媽咪在某些地方好像有了轉變
好像比較願意在我們面前展現真的自己了
雖然我們已經到了這麼大的年紀
她還是習慣像我們小時候扮演的黑臉腳色
常常不太有表情
很多心事也不曾跟我們透露
總之她跟我們的關係跟姑姑跟我們的關係非常不一樣就是了
自從Momo出現了之後才漸漸多了些笑容
她跟我們兩個女兒之間的距離好像也才漸漸拉近
一直想要有個"朋友型"媽咪的我
終於得到些許對等的回應了
以前從來沒想過會跟媽咪距離這麼近的我
連多久沒跟媽咪手牽手都已經不記得了的我
現在竟然在幫媽咪梳著頭髮染著頭髮
梳著梳著
竟然感動了起來
一時忘記手套只有帶左手
結果把右手食指中指整個給沾滿了黑色染料
染完之後跑去浴室一直沖洗
卻怎麼洗也沒效
後來還拿棉花棒沾碧蓮去漬霸在兩根手指上搓ㄚ搓的
也是沒用
最後只好宣告放棄
把看起來想一個月沒洗澡的髒髒指甲給剪了

半小時後媽咪洗完頭出來
嘿嘿染得還不錯耶
雖然裡面被蓋住的地方沒有染到(也是因為染料準備太少用完了)
不過外面看起來真的有黑黑亮亮的感覺耶
看媽咪開心照著鏡子
我也打從心底暖了起來
自己在心裡做了決定
不管自己幾歲媽咪幾歲姑姑幾歲
只要我還有力氣
我就要常常幫她們染頭髮
常常看到她們滿足的表情
讓她們一直漂亮下去